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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逍自然是从来没将何太冲夫妇放在眼里的――其实他这人放在眼里的人还真不多,当世也就那么几个。但他此行的目的明确,勉强收敛住了到嘴边的嘲讽,对殷天正抱了抱拳头说:“鹰王,你虽然出教,但到底认是我明教分支,我今是有事来问你。但咱们的事,不该叫外人看笑话,你以为如何?”

殷天正自见杨逍身影,就知道此事难以善了了,但他和杨逍虽然很不对付,在维护明教面子上却是一致的,因此慨然道:“正当如此。”

班淑娴气急道:“你们这些……殷教主,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吧,我们弟子的事,你势必要给个交代的。”

她虽然跋扈,但毕竟不是全无心计之人,知道要是殷杨二人联手,他们夫妻二人别说讨得便宜,能够全身而退都不容易,因此没有将话说死。而何太冲就更为圆滑了,不疾不徐道:“殷教主,内子说话急些,但世人皆知你已经脱离明教,有何必与这夺人妻室的***之徒同流合污,平白辱没了自家名声。”昆仑派的上任掌门、他的授业恩师白鹿子当年死的蹊跷,昆仑派弟子都怀疑是杨逍所为,知识苦于没有证据,这些年仇怨已经结深了,所以他也不介意多多得罪杨逍,分化他和殷天正。

也是不巧,他如果说别的,杨逍只会当他放屁,但“夺人妻室”云云实在是大犯他的忌讳,当下便沉了脸色,声音隐含压迫,“哦。”

殷野王这时也站在父亲身后,他是受足了杨逍的苦头,又因为纪晓芙这些日子尽是挨父亲的打,一时竟忍不住道:“杨逍,人家这话原也没冤枉你,那峨嵋派的纪晓芙带着孩子是我亲眼见到的。”

杨逍脸色一变,心里颤动起来,忙问:“好,那请.....你告知,她……她们人呢?还好吗?”以他素日的性格,显然是激动至极。

殷野王的国字脸顿时一红,实在说不出两个女子其中一个还是总角幼儿,竟然在天鹰教的重重关卡下被人救了出去,几个月寻访下来一无所获。这话说出去他们也不用混了,但杨逍哪里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耐心已尽告罄,不欲再讲什么道理。

说时迟,那时快,他忽然觉得后心处一凉,根本来不及反应,本能运其轻功,低头含胸,滑入游鱼一般避开,饶是如此,长剑已然刺中他的左肋,划开一道极深的口子,鲜血登时长流,引得堂内不少人惊呼。

可见若非他反应即时,此刻已然是被杀或是重伤。众人齐声鼓噪,只见何太冲的长剑收势不及,已然劈中了堂上的琉璃灯架,登时让其粉碎,而班淑娴的剑上却沾了血。

原来杨逍自入门就站在殷天正正面,而何班二人稍讲一些表面功夫,坐在下手左面,灯场面六安起来时正好侧对着杨逍。他二人本是心思不正之人,均想:此地时天鹰教到地盘,再加上杨逍,此日断断讨不着便宜。不如杀了杨逍,还算有个为师报仇到名声。原来当年白鹿子临去之时,并没有来得及指定掌门人,但班淑娴却是他嫡亲侄女,入门最早,她嫁给何太冲侯二人联手夺下着掌门之位,别的弟子纵然不服,碍于实力不济,只好忍耐。如此十余年来,两人地位日稳,但到底夺位不正,心里不安,眼见这等机会,再也顾不得其他,对望一眼,心意相通,点了点头,趁着他们说话机会,慢慢向门口移动,使出一招“无声无色”,同时疾向他背后刺去。这招“无声无色”是昆仑派剑学中的绝招,必须两人同使,两人功力相若,内劲相同,当剑招之出,劲力恰恰相反,于是两柄长剑上所生的荡激之力、破空之声,一齐相互抵消。这路剑招本是用于夜战,黑暗中令对方难以听声辨器,事先绝无半分征兆,白刃已然加身,但若白日用之背后偷袭,也令人无法防备。但杨逍未及而立之年便是明教光明左使,内功至深,近些年来枯坐坐忘峰,修为更是大有长进,应变之快远非一般豪客可及,险险地避开着必杀之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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