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鸣本就身负重伤，现在看着脸色愈发青白难接，白发都好似在一夜之间变多了。
“红药……”
“玥公主救了她。”
二人听闻后都有些羞愧，想要进门去答谢慕容玥。
裴夜拦下了：“玥公主需要休息。红药暂时会跟在公主身边养伤，义父，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裴夜等人住在慕容沁的院落里，在西斜的角落，房间很小。
而这里，是世子谢凌渊与公主慕容玥的住处。
裴鸣和段惜时对视一眼，除了红药的病情，他们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红药为何要行刺殿下？
只不过现在不方便问，总之红药能够活下来，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裴鸣和段惜时心中都有数，从小红药就对裴夜有情有义。来的路上，他们也猜测过，或许是看不得裴夜跟在殿下受苦，所以红药才会一时想不开。
但这也……太过于偏激。
跟着慕容玥，倒成了一个好的去处。
裴夜送了二位回房，段惜时本来还推脱这要回后山，裴夜坚持让他歇息。
出来之后，裴夜决定去找慕容沁请罪。
“义父年岁已高，如今受了伤，身体不好，不宜劳动。”裴夜跪在慕容沁面前，拿出了十足的诚意，“如果殿下有任何吩咐，属下可以代为效劳，但请殿下高抬贵手，放义父回清风寨养老。”
慕容沁扫了他一眼，这个家伙自己都是泥菩萨，居然还想着帮别人求情？
是个傻子不成？
“除了一些伤天害理的事。”裴夜补充道，慕容沁和慕容玥向来水火不容，而他最不愿面对的就是和慕容玥为难。
哪怕要他死，也不行。
慕容沁当然听明白了裴夜话里有话，冷笑了一声，伸手从腰间取出一个小药瓶，扔了过去：“本宫不用你为我做什么，你只需要把它吃下去，权当是你一片小心，为本宫试药了。”
裴夜看着滚在自己脚边的药瓶子，别无他法地捡了起来。
打开瓶口，便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很难形容，而裴夜的脑海里却莫名想到一句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裴夜不自觉抬头看了眼慕容沁。
慕容沁冷冷地笑着：“如何？你不是说只要不是伤天害理，都愿意吗？”
“试药而已，你都不愿意？”
“敢问殿下，这是何药？”裴夜直接回答，但他拿着瓶子的手已经悄悄松开了力道。
“毒药。”慕容沁的话好不令人意外，裴夜的神色如常。
慕容沁反而来了兴趣，知道是毒药，怎么不害怕了？
“你放心，不会杀了你。我只是让你试药，解药，本宫会给你。”
“我吃了，你就放他们回清风寨？”裴夜对于慕容沁谈不上情谊，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和瞧不起的，所以言辞之间也并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