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聿没再说话，脸色变得极为阴沉。
慕容玥接着问道：“你知道贡品是什么？”
这句话用的其实是陈述语气。
南宫聿一言不发，继续保持沉默好像不再有意义。
慕容玥虽然年纪小，可是心思玲珑剔透，想要在这样的人面前撒谎，无疑是困难的。
除非，一开始她就认定了你，信任你。
南宫聿自问，并不会在慕容玥的信任范围里。
半晌，南宫聿低声道：“慕容姑……公子，我不是有意隐瞒，但有些事我尚且不能做主，所以无法据实以告。”
“我不是打算问你贡品的秘密，我只是很好奇，你们四大家族难道已经到了不依靠外人就撑不住的地步了吗？”
“不是。”
“但已经差不离了，对吗？”
南宫聿偏过头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嘴，不甘心地想要反驳，当年临水城因为四大家族声势鼎盛，四方城池谁也不敢来犯。
可近些年来，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变故，四大家族的产业、商旅以及相关航运货运……不是被人先一步截胡，就是被人暗中破坏。
南宫聿沉默了良久，轻声开口道：“一切如你所说，四大家族里有内鬼。”
这件事得从三年前，他们的船队遭到了神秘组织攻击开始说起。
船队被人攻击，货物和船只都被人抢劫带走，他们无疑损失惨重。在此之后，陆续有船队被人抢劫，情况如出一辙。
抢劫之后，没有任何下落。
其实他们隐隐有所察觉，应该是隔壁的城池在其中捣鬼，可是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猜测。
事故频发，四大家族处理得焦头烂额，处境也很被动。
这样的事多了，时间久了，隔壁城池渐渐势力壮大，而临水城相对的无以为继，发展受到了阻碍，各方力量都遭到了削弱。
“一般的船队行程，连掌舵的都未必清楚。大多数路线都是带队的人临时通知。”
慕容玥一遍啃干粮，一边听南宫聿说，心里默默盘算思考。
“你们的队伍一直出事，所以一定是路线提前被人知晓了，对方借此设下埋伏。”
“嗯。”南宫聿说起此事，难忍心里的怨怒，“如果被我知道了，究竟是谁暗中出卖了我们！我一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将来挫骨扬灰！”
“可关键是你们自顾不暇，更不要说什么报仇了。”慕容玥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而是事实如此。
此去帝都，难道不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如果再没有其他力量的帮助，只怕这么耗下去，你们不仅报不了仇，而隔壁的桐城和武安城会先一步找准时机，暗中蓄力，借机吞并瓜分。”
南宫聿的脸色变得局促起来，手里的干粮也变得毫无吸引力。过了许久，南宫聿无比艰难地点了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