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炀17 (1 / 5)

"至于生儿生女,她倒并不强求,即便母后重男轻女,她大可以继续生,生到她满意为止。

世界一下子变得通透明亮,如今她有心爱的丈夫,有未出世的孩儿,还有与她冰释前嫌的婆婆,唯一的缺憾就是前方的战事。

真希望可以速战速决,让一家人重新团聚在一起,那该多好?

可惜,老天爷总是不遂人愿。

墨玹已有三日未能合眼。

战争之惨烈,只有身在其中才能深刻体会。

两个多月来,敌军六次进攻虽然都以失败告终,可不难看出他们是在打持久战,好拖延时间等援军到来。若不是我军粮草不足,定可以趁胜追击将其一举歼灭。

然而,唐天政此人阴险毒辣,一连两次中了埋伏依然屡败屡战,到后来,墨玹才发现那是他的诱敌之计。

以惨败诱导敌方陷入圈套,此乃下下之策,但唐天政却不惜赔上数十万将士的性命也要险中求胜,单凭这一点,墨玹断不敢再小觑了他。

“敌方还有多少人?”

“探子回报,应该不足两万。”

“我们的粮草呢?何时能到?”

“禀殿下,还需五日。”

“五日……”

看着伤兵满营,墨玹眉头紧皱,又问了一句:“我军伤亡如何?”

孙鹏沉着脸,叹息道:“死亡人数约三万,七万重伤,其中还有一半人在昏迷中,此外因为粮草欠缺,已有二十多万染上疾症,如今军医们都省下了自己的口粮,饿着肚子在处理伤兵,再坚持个五天应该不成问题。”

“嗯。”

墨玹淡淡地应了一声,漫步走进营地,一路问候伤残的士兵。

看着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听着一阵阵虚弱的呻吟,心口剧痛不已。

这里的每个人,他们哪个不是劫后重生,不在牵挂着心里的那个人?

人只有上了战场,才会发现生命都是等值的。

墨玹将身上的狐裘脱了下来,盖在一个老兵的身上,那老兵也不算太老,只是被伤痛折磨的不成人形,看上去要比同龄的老上十几岁。

如今他断了半截小腿,肩骨被利刃戳穿,浑身鲜血淋漓,却还强撑着起身行礼。

墨玹见了,忙伸手阻拦,任由那昂贵的狐裘沾染上残脓污血,他毫不在意,步履维艰地行走在伤兵之间,脚步略有踉跄。

孙鹏上前扶他,言语关切:“殿下,天色已晚,您还是早点回宫歇息吧!这些天您都累坏了。”

“我没事,跟他们比起来,我好的很。”说着,他又皱眉问道,“对了,阜丰关的探子回来没有?依我猜测,北周的大批军队应该过了阜丰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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