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秦皇权等级制度森严,只要还有皇子健在,除了造反叛乱,亲王旁系都几乎没有登基为帝的希望。
那黑衣人口中的“登上皇位”,到底是秦翎已经起了夺权叛乱的心思呢,还是被当今皇帝的某位儿子拉拢,牵涉进了党派之争?!
如果是前者,以崇政帝这些年专断独权的行事作风,就算昌裕王手握四十万青威兵权,对秦翎这乱党的行径,怕是也不会姑息。
高高在上的那位行事中正、不做偏颇,事情便好办的多。
怕就怕,秦翎的背后,是平王、是安王,甚至是身怀心疾、一向闲散的越王。
如若如此,那这京城天,可就是真的要变了……
“再着人查下这些日子他同几位皇子间的往来,尤其注意平王、安王。”
“是,属下明白。”
见自家殿下一派郑重,何枢也屏了气,不敢大意。待秦君逸吩咐完,他便行了礼,脚步匆忙的朝外院走去。
“是昌裕王世子秦翎?”
柳东川从羿王的话语中听出了几分端倪,何枢一离开,就皱着眉问道。
“八九不离十。秦君璃说本王的这位堂兄在府内设了厉害的阵法,想必也是你们先前派去那几人音信全无的原因所在!”
揉了揉额头,秦君逸面上没有太多的情绪,却让柳东川感受到一种风雨欲来的压抑与沉闷。
“阵法??”
虽说昌裕王府常年闭门谢客,但阵势这种东西,又不是一两个人、一两把武器,想藏就藏、想弃就弃。
设阵需要山石林木等引阵器物,目标明显,很容易被有心试探的外人发现端倪。
所以柳东川不明白,就算昌裕王世子是玲珑馆一案背后的主使,明明藏的好好的,又为什么要在自己府中设阵徒惹嫌疑?
“这是世子宁居的阵图,不知先生可曾见过?”
说着秦君逸将那张用锦州郡守、兵部侍郎与礼部参事换来的阵势图,递给了柳东川,又将一只白玉雕成的镂空圆球放置在了桌案上。
“这是…”
柳东川一眼扫过,手抖了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又细细看了一遍。
待心中的那个答案确认,面色忽的就沉了下来。
这位天机府府主的弟子也不说话,只是皱着眉放下地势图,从桌案上拿起玉雕笼球,一个翻转纵观后,左右一拧,便将笼球分成了上下两半。
凑近笼球里黑色之物闻了闻。
焦炭与甜腻混合的浓郁味道冲入鼻间,让柳东川眼中闪过一种从未有过的复杂神色——
震惊、焦虑,甚至带上了些许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