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说得太急还是被饭粒所呛，阮云航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急剧的咳嗽起来，咳得满脸通红。
老陈忙递纸巾，佣人也端了茶水过来，阮宸越在旁虽然只是坐着看着，却也在这一时刻清晰看到了父亲额角的斑斑白发。
于是，他还要说下去的话便咽回了肚子里。
当夜吃完饭后，阮宸越回了自己位于江城东郊的家。尽管他出门快一个星期，家里还是被收拾的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阮宸越扯了扯衣领，解开两颗扣子，疲惫的躺在沙发上假寐。
助理常星晚一步过来，带来了阮宸越出国前丢在公司的手机。
他一进门就闻见阮宸越家里的清淡花香，笑着夸道，“这次请的钟点工不错啊，比之前的好。”
“嗯。东西买到了吗？”阮宸越眼都没睁就问。
“买是买到了……”常星把手里的袋子攥得紧紧的，“可是你睡眠不好不能光靠药物来解决啊。止疼片吃多了有依赖性的，副作用也大——”
“跟谁学的这么啰嗦？赶紧给我倒水去。”阮宸越隔空蹬了常星一脚。
常星一边给阮宸越倒水，一边汇报道，“国内这边的公事我都处理好了，不过有一个叫做‘韩芷彤’的人给你发了信息，问你有没有时间，方不方便一起吃顿饭。我不认识这个人啊，就没帮你回了，你自己看看吧。”
阮宸越打起精神睁开眼睛，翻出常星说的短信看了看，果然是韩芷彤发过来的。
尽管短信里只有寥寥几个字，却还是透着一股不好意思的羞涩劲儿。
“这女人，骂都改不过来。”阮宸越信手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放，重新闭着眼睛揉太阳穴。
他最近每晚都休息不好，睡眠质量很差。有时候梦见阮宸阳站在高楼楼顶上，摇摇欲坠，随时都能掉下去。有时候梦见阮宸阳淹没在深海，怎么叫都叫不醒。
无论哪种梦境，无论梦境里的阮宸越如何努力，都无法到达阮宸阳身边。
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想到这里，阮宸越忽然记起韩芷彤那张逆来顺受的脸，那股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火又翻上心头。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突然找他约饭。
阮宸越又抓起手机返回去看了一眼韩芷彤那条约饭短信的发送日期。
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他一个字也没回，估计觉得他很高冷？
阮宸越莫名觉得好笑，于是就笑了出来。这一幕正好被倒了水回来的常星看到，他顿时有一种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感觉。
“喏，水。”常星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实际上密切关注着阮宸越一举一动的每一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