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学位证书，顾夜流才第一次觉得，自己跟学校彻底失去了联系。
走出教学楼，他摸出手机，拨通了从刚才开始，就在眼前不断闪现的年轻脸庞。
电话很快被接起，许如星的声音顺着电流传来，“干嘛呀？正义卫士，又想为民除害了？”
“你心眼怎么比针尖还小？”顾夜流笑她。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许如星在顾夜流面前越来越肆无忌惮这件事，她自己好像都没有察觉，因此对于顾夜流的放纵，她更没有察觉。
“我在学校。”
“你在学校？”
顾夜流听到电话对面窸窸窣窣掀被子的声音，“要不要出来？”
“等我十分钟。”
“十分钟？”他低声笑，“够你从床上爬起来，再穿衣洗漱么？”
“别说了！再说就真的不够了！”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顾夜流握着手机，低低沉沉的笑，缓缓绕去楼后开车。
许如星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下楼的时候，帆布鞋鞋跟还被她踩在脚下，她拽着包袋还没来得及开始东张西望，就看到了顾夜流——的车。
她翻了个白眼，跑过去，扶着车框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有没有一次是不开车进来的？公然挑衅校规，太欠扁了。”
“跑什么？”顾夜流皱着眉，接过她的小包，扔进了车里，抬手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还不是怕你等我？可真凑巧，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刚刚睡醒。”
他拍的差不多，弯腰从车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之后递给了许如星，顺手拍了一下她的头顶，“你又翘课。”
“又被你抓到了，”许如星吐了下舌头，“你今天过来干嘛？”
“拿毕业证书。”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恭喜你啊，终于毕业了，”许如星喝了一口水，“所以我翘课你也管不到我啦。”
“小滑头。”他说。
许如星眨了眨眼，“走吧，陪你再最后逛逛母校，以后你就是正经八百的社会青年了。”
“吃过饭了么？”没走出几步，顾夜流忽然问道。
“还没呢，一顿不吃饿不死啦，”许如星漫不经心的说，只是看到顾夜流皱眉，她又慌慌张张的开始解释，“我有时候经常不吃，没关系的。”
顾夜流没说话，路过学校超市的时候，他走了进去，拿了一罐热牛奶，一罐速溶咖啡和一只饭团，到前台结账。
售货员还是那个售货员，看到了顾夜流，激动的连眼珠子都恨不得长到他身上去，“一共39元，现金还是刷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