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松开。”许如星看着他，冷冷的说道。
许如星咬着牙，用了十成力，像是要劈断顾夜流的骨头一般，把他的手从自己的手上劈了下去。
带着钝感的疼痛猛的袭来，顾夜流闷哼一声，手掌一松，松开了她。
他转过头，看了许如星一眼，然后走向白筱柟床边的柜子，把手里的水壶放在上面，低着头，一边整理，一边对她说道：“水放在这里，你好好休息。”
“你要走了么？”白筱柟咬着嘴角，旁若无人的抬手抓住他的小臂，“能不能不要走，我有点害怕……我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今天白天的事情……你能不能在这里陪陪我？”
“医院有医生和护士，你有事按铃，护工明天才能到，”顾夜流抬起手，拂掉了她的手，用行动给了她否定的答案，他顿了顿，对她说道：“有事打电话吧。”
“那我能打你的电话么？”白筱柟楚楚可怜的仰头看着他，被许如星掐过的地方通红一片，脸上挂满了泪痕。
顾夜流的眼神轻轻一转，瞟到了许如星那里，而她自始至终都无动于衷，仿佛是一个旁观者，在注视着一场与她无关的戏，他想了想，才缓缓点头，“嗯，我们走了。”
“那你明天还会过来看我么？”白筱柟又问。
“再说吧，”顾夜流没再看她，走过去，牵住许如星的手，对她轻声说道：“走吧。”
“你先走吧，”被白筱柟全程忽视的许如星一把甩开顾夜流的手，她盯着白筱柟的脸，缓缓勾起嘴角，说道：“我和白小姐，还有些事情没有聊完。”
“阿流……”白筱柟往顾夜流的方向爬了爬，她伸出手，想要找一个依靠，却发现够不到他，她只好坐在床沿上，小声的嗫嚅，呼唤他的名字。
对于白筱柟这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作风，许如星已经了解的非常透彻了，她翻了个白眼，冷冷的笑着，“你要是不愿意走也可以，留下来听听白小姐刚才讲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刚出了车祸，现在身体很虚弱，”顾夜流揉了揉许如星的脑袋，试图安抚她，“有什么等出院再说，”他顿了顿，“我陪你一起过来。”
“别碰我，”许如星看着他用刚刚被白筱柟抓过的手摸自己的头，胃里涌上一阵恶心，她侧过头，避开他的手，然后往后退了一步，眼神犀利的盯着他，“我嫌你脏。”
顾夜流的手尴尬的悬在空中，他轻轻动了动手指，活动了一下僵硬的面部，牵起嘴角，对她笑了笑，说：“很晚了，我陪你先走。”
“白小姐今天不把话说明白，我是不会走的。”许如星完全忽略了顾夜流，抱着肩膀，走到白筱柟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华丽的衣衫，在惨白昏暗的病房里像是一束耀眼的光，直挺挺的刺进黑暗里，要么划破黑暗，要么被黑暗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