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梓溪没敢留鹿璟自己在顶楼也是怕她一时间想不开做傻事。
但好在鹿璟只是在顶楼的门旁边坐着，那双小鹿一般的眼睛有些失神地盯着地板。
她身上的水把脚下的那一片水泥地渐渐洇了。顶楼风大，不时一阵吹来。
鹿璟哆嗦着搂紧肩膀，本就小的骨架再这样缩起，整个人更显得楚楚可怜。
木梓溪直等到下午第二节课下课。
等到鹿璟的头发都快干了。
才终于见人站起来。
“你没事啦？”木梓溪问。
鹿璟一愣，反应了一会儿才往她们这边看来，“你们……你们没走？”
这得走神到什么地步啊……
木梓溪收拾了脚边的垃圾，站起身来。
“我们有点担心你。”
鹿璟脸上的诧异更深，“担心我？”
木梓溪歪了下头，“任谁看，你这都是被欺负了吧。”
“……那是我自作自受。”鹿璟眼中带着浓郁的悲伤，“我本来就，就不应该送那束花。”
木梓溪越想越觉着这句话奇怪，在鹿璟将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上前几步，拉住了她的胳膊。
“你觉得这都是你自己的错？”
鹿璟又开始咬嘴唇了。
“一个普通生，去幻想跟一个少爷有交集，难道不是错吗？”
“你就不生气？”木梓溪渐渐抬高了声音，“你就一点都不想，不想报复回去？”
鹿璟犹豫了一下，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们能做什么。”
木梓溪被这句话当头击中。
她一点点松开拽着鹿璟胳膊的手，有些僵硬地往后退了两步。
对啊。
现在的问题是。
他们能做什么。
木梓溪摇摇头，一扭头对上了邹可歆写满担忧的脸。
“你没事吧？”
木梓溪摆摆手，颇为郁闷地低下了头。
鹿璟见状，轻声说了句“不好意思”便推开门走了。
邹可歆陪木梓溪站了一会儿，也离开了顶楼。
木梓溪能够理解鹿璟的那种心情，他们似乎是真的没有什么反抗的资本。
只她一人改变，根本掀不起任何波澜。
下午剩下的两节课，木梓溪的状态比着上午并没有好多少。
邹可歆也懒得在后面戳她了。
直到放学，木梓溪的脑子还是跟浆糊一样。鹿璟说的话，如兜头浇下的一盆冷水，再次打击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