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启的蛊虫,多半都是从南域弄来的。
她对蛊也算颇有研究,却从未听说过这么个名字。
秦绮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解释,“这蛊是南域王年初才养成的,武林盟从魔教手中截获,妾身机缘巧合下正好得了一对。公子服下这续玉蛊,五日之内,就可令断骨重生,最多不出两个月,虽不能习武,但行走并无大碍。”
若无大碍,众人便不会是这么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了。
沈栖棠没等到她的转折,略一思忖,“然而这蛊有毒?”
秦绮点点头,“毒性极烈,目前尚无能将此毒根除的先例。”
“……”难怪要喊她。
拔除蛊毒本就麻烦,尤其是这些连南域养蛊人自己都没找出办法的蛊。
否则,这世上也就不会有百毒经卷的存在了。
沈栖棠沉吟片刻,“两个月为期,不一定能行,但可以一试。”
秦绮目光闪烁,很快垂落,写了张方子,交给长公主,“捣碎后敷在伤处包扎,每日一换。若能找到拔蛊的办法,用了这药,恢复起来也会容易许多。”
老太太仍然有些放心不下,“除了这种蛊之外……”
“恕妾身短见,除此之外,尚未能想到有什么可用之计。”
有也不会拿出来。
这续玉蛊,本就是得到上次那张药方后,右护法为了试探沈栖棠的深浅,特意回去取来的。
原先是想在府里找个人,打断骨头,再送到她眼皮子底下去的。
谁知这小兔崽子的亲戚里就有个现成的瘸子,也算省了不少工夫。
几位老太太都对此颇为心焦,沈云苓的父亲虽不常回本家,却也一直都在为亲眷奔走。更何况这小公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还和虞沉舟混到了一起。
三面情谊,沈栖棠想不上心都不行。
她回了侯府,便将房门反锁,一心捣鼓起拔蛊的事。秦绮没能混进去,只好回别苑等候。
傅卿瑚被送走后,留在这里的护卫便都撤走了,只有大门外留了几个值守,无事绝不会闯进来的。
秦寄风一行人与那些女人话不投机,也聚在一起,关门卸下了伪装,躲在内室里。
白天装成女人模样,走路说话都得端着,好不容易松快一阵,众人连形象都顾不上,雅致的绣房全然成了土匪窝。
右护法嗑了两斤瓜子,嘴皮子都有些上火,对着菱花镜给自己上药,边含糊不清地说,“南域那位王行事,一向都不考虑后果。他养的蛊,几乎都没有拔除的指望。两个月会不会太仓促了?我看她根本就是想给几位老太太希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