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爵执起她肿的不成样子的双脚，鞋子很难穿进去，他耐着性子替她套好，而后站起身，“要穿大衣吗？”
他背光而立，修长的身形被打出薄凉，童染眯着眼睛抬起头，忽然开口，“莫南爵，我是在做梦吗？”
“是，”莫南爵点点头，拿了大衣过来替她披上，他扶着她下了床，“我们都在做梦，这是梦境，不是现实。”
童染伸手要去掐自己想看看疼不疼，却被男人一把拉住，莫南爵低头在她额头轻吻下，“我扶你去洗漱。”
“你抱我。”
莫南爵嘴角轻勾了下，“我已经抱不动你了。”
“是因为我肚子太大了吗？”童染手掌落在小腹上，“我想，也许真的是个双胞胎。”
男人并未正面回答，他照旧替她洗漱，楠楠睡醒后忙凑过来，看见莫南爵显然更兴奋，围着他的脚边打转，他的裤腿几乎被它咬破，就差没直接扑腾到他身上。
莫南爵并不理睬，俯身拎起楠楠的后颈，照例一个扬手将它丢了出去。
砰――
圆滚滚的身体磕在橱柜上。
“嗷嗷！！”为什么丢人家？！楠楠不服气瞪大眼睛，却不敢去拔老虎须，只得可怜兮兮的窝在边上。
莫南爵手掌紧贴在她的腰间，动作很是小心，他蹙起剑眉，“你能走路吗？”
童染失笑，“没那么夸张，就是要慢点，这几个月不能出去，但我每天都在屋子里走的。”
莫南爵薄唇抿了下，“我哪知道，我又不生孩子。”
“你以后总该有孩子……”
童染声音蓦地顿住，她背脊一僵，有些话脱口而出，却又偏偏那么残忍，他以后会有孩子，有……和别的女人的孩子吧。
莫南爵眯起眼睛，“我不会有孩子。”
“为什么？”
“我说了，今天什么都不要问，”莫南爵别开视线，他拉起她的手，“我带你出去。”
童染任由他扶着，房门被打开，阳光犹如跳动的舞步般哗啦啦的照射进来，她放松全身，微微仰起小脸，肆意的享受着这样的感觉。
有多久，没有迎头感受阳光了？
好久了，久到童染以为自己已经只剩个躯壳了，如果可以，她宁愿此刻是个梦境，一辈子都不要醒来，她愿意永远受着十月怀胎之苦，至少还有他在。
想着，她攥紧裹着自己的大手，“你会走吗？”
“不会。”
童染心底微微一动。
房门外，侍女成排的站着，莫南爵搂着童染走出去，每一于与他们来说都是艰难的，他倒下去后就没想过能醒来，她被关起来后，就没想过还能在生产之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