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城垒现在还处于一个看什么都新鲜的阶段，刚进客栈安顿好，就兴致勃勃地说想出去看看逛逛，卞若萱本身也没什么事，同意得也爽快。
卞若萱如果自己瞎逛，就喜欢往各种材料的店里扎，程城垒就不一样了，他喜欢人多的地方，也喜欢听人交流，因此专门往酒楼茶馆这些地方扎。
跟着他进了一间茶馆，卞若萱原本平静的表情消失，情绪上有了一丝波动，程城垒正准备找个座位坐下，卞若萱却率先走向了大堂近乎正中的一个空桌，抢先坐了下来。
程城垒察觉到了师父的情绪的变化，刚想问，却收到了师父让他一切照常的暗示，因此，有再多疑问程城垒都压了下来，只当自己刚才什么都没看到，自如地开始点茶。
茶馆内设了个小型的舞台，有人在上面说着书，渡生域哪怕是说书，内容也和别的域不太一样，别的域志怪传奇，遇见大妖这类的故事比较多，渡生域的说书主题要不就是某某人阴错阳差炼制出了什么神奇丹药，要么就是山间迷路反而发现了某种特殊灵药，反正说来说去离不开一个丹字。
程城垒一边听着说书一边准备点茶，灵茶相关的东西他看得不多，毕竟他出生也没几年，因此拿过目录以后每样都仔细问了卞若萱，这种灵茶什么味道什么功效，卞若萱一边给他解释，余光完全锁定了旁边那一桌的客人。
选定了药点的灵茶，程城垒跟完成了什么大事一样兴奋，卞若萱则是不动声色地确认了自己的进门时的猜想，这两人确实是那个势力的编外人员。
实际上，一回来就能在渡生域能遇到这些人，卞若萱并不意外，渡生域产灵药，里面有不少低阶灵药是她在密宗吞噬的那个残魂记忆里炼制那些用途不怎么正当的丹药需要用到的。
那个残魂当时的修为境界也并不高，自然也是用低阶的灵药用得更为顺手，但他当时在那个分点受重视的原因就是他能用那些低阶灵药发挥出远超它本身价值所能达到的成果。
而且，用低阶灵药最后炼制出来的东西因为低阶灵药本身蕴含的灵气不高而很容易被忽略，反而更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渡生域这么封闭，不管是渡生域本身的原因，还是背后有他们在推波助澜，都很适合他们将渡生域作为自己的专属药田。
只是，现今这些人的目的可能不会那么容易地达到了，她已经问过程城垒了，师伯在她联系过以后没有半天就找到了手里拿着东西的程城垒，她可不信师伯会坐渡生域的那些破旧的来自还未分域而治时期的破旧传送阵，那么师伯到得这么快就只有一个解释，他本身就在渡生域。
确认了这两人是来自那个地方的人以后，卞若萱自然而然地在两人身上动了点手脚，这算是她之前接受师伯考校是用出的那些灵力种子的另外一种运用形式，发出去的是同阶只能在当时感受到微弱灵力波动的可以用来追踪定位的小东西，而在离开她以后这些小东西可以掩去任何行迹地在过一段距离，想找到这些小东西的痕迹，至少神魂凝练度得高过她一两个大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