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佐桢和柳青霞洗出好出来的时候，发现两个小辈早已经将早餐准备好了。项飞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眉头紧锁的看着手机，时不时地迅速点几下，应该是在回复消息。
钟离湫则将早餐一一装好，放在桌子上。回头看见他们，笑着说“爸，妈！”
尽管一夜没睡，此时此刻，完全素颜的她，顶着一双熊猫眼，却还是强打起精神来，对着自己的父母掩藏自己的疲惫。
“没睡好？”钟离佐桢盯着自己女儿看，紧锁眉头问。眼睛的余光瞟到了门口的那个手提袋，心下了然。
“睡得有点晚而已。”钟离湫打着哈哈，试图蒙混过去。“早餐准备好了，快过来吃吧！”
“项飞，别玩手机了！”这一声，钟离湫是故意说的。
“来了！”听话的项飞迅速收起手机，一溜小跑的往餐厅这边走。
一家人，安安静静的吃完早餐。餐桌上，四个人全都安安静静的吃，一点话头都没有。唯独阳台上的小布偶，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餐厅里的几个人吃饭。
“喵呜――”我也饿了！
早上八点半，项飞和往常一样，送钟离湫上班。公寓里，只剩下了钟离佐桢和柳青霞两人，以及一只坐在自己食盆旁边的小布偶。
家里来了陌生的人，小布偶也不躲。它是亲眼看见它哥把人领进家门的，还和它最喜欢的“两脚兽”一起吃饭。想来，应该不是坏人。
“喵呜――”小布偶往柳青霞的身边走过去，伸出小爪子，轻轻碰碰她的裤腿。
柳青霞的脑子里有点乱，她也是个能分得清事情的人。前一段时间，他们家的状况，可以用捉襟见肘来形容。比别人稍微好点的就是，还可以吃上米粥。亲戚朋友都躲得远远的，只有小区里的邻居们，实在看不下去了，介绍点工作，让他们维持生计。
仔细想想，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生活好了点，没有人上门来骚扰，晚上可以睡一个安稳觉。
慢慢的，有人给他们打电话，向他们道歉……
今天早上，看见自己的女儿一脸疲惫的样子，他们心里当然是很清楚的。子女在父母面前，是藏不住什么的。
“小猫咪，你能告诉我，我的女儿生活的到底是怎么样的？”柳青霞弯下腰，将坐在她脚边的小布偶抱起，放在腿上，替它顺顺毛。
小布偶不懂她在说什么，只能循着声音看她。蓝色的眼睛里，有深不见底的“海沟”。
当项飞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小布偶窝在柳青霞的腿上，舒舒服服的睡觉。小布偶的呼噜声，离得很远都能听到。
“项飞，叔叔有话和你说。”钟离佐桢做出了决定，叫上项飞，往阳台那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