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最后一瓶啤酒之后，战寒琛的意识开始模糊。
他仿佛失去了知觉，置身于一个奇妙的境界之中。
恍恍惚惚间，他看到了薄欢。
女人穿着一身浅色的长裙，脚上踩着一双白色的帆布鞋，拿着包包的小指微微翘起。
一头长发披散在身后，头上点缀着一个浅蓝色的蝴蝶结。
她看见了他，却是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四目相对之时，战寒琛隐约看见女人微微低头，往包里翻找着什么。
没过几秒，她抬起头来，眼角微挑，却透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威严。
她对着战寒琛伸出手，食指和中指之间赫然夹着一张银行卡，笑得乖巧而又薄凉，声音轻轻的。
“钱都在这了，战先生。”
战寒琛瞳孔骤然放大，全身的气血直冲头顶，他不可置信的后退了一步，耳朵里传来一阵带着刺痛感的耳鸣。
“战先生，今天很守时嘛。”
“钱都在这了，战先生，还是得说声谢谢。”
“没这么娇气。”
“战先生，办正事吧。”
……
五年前的记忆疯了一般的灌入脑海里，女人依旧在记忆里两指夹着银行卡，一如既往的对着他笑得温和而又坚定。
现在她就站在面前，清秀的脸庞忽然和五年前的池欢缓缓重叠在一起。
战寒琛心脏忽然抽痛了一下。
她是池欢，但更是薄欢。
战寒琛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他抬眼看了女人身后的民政局，模糊得只能看见一个轮廓的路人从民政局里进进出出，有人哭，有人笑，喧闹的却只如同走马观花一般出现在他的记忆里。
亦或是，只是在梦中。
他们离婚时，一模一样的场景。
他抬起手来，想要抚摸女人笑颜如花的脸颊。
然而近在咫尺，战寒琛忽然呼吸困难，下一秒，所有场景猛地消失，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像是世界上所有东西都离他而远去，包括她。
……
次日。
地平线上太阳初升，金黄色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柔和却带着一丝冷意的遍布了整个房间。
客厅内一片狼藉。
战寒琛斜靠在窗前，浴袍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露出了大片小麦色的皮肤，锁骨在浴袍下若隐若现，睫毛微微颤抖，没过几秒，他便睁开了眼睛。
头疼得似乎千军万马在脑中奔腾，他扶着椅子站起来，有些踉跄的往前走，心脏随着头疼而一阵钝痛。
昨晚的梦，像是真的重新发生过得那么真实。
池欢还是池欢，会穿着一声浅色的小裙子摩挲的包包的袋子冲着她腼腆的笑。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