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言怔愣的目光从乔晚安身上挪到薄乔与乔晚安相牵的手上，又缓缓落在薄乔与乔晚安酷似的脸上。
心中涌上一阵复杂的感情，他几乎没有勇气多看几眼薄乔，只是颤抖着撇开头，问：“这个孩子……”
知道傅斯言在问自己，薄欢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
然后抬起头来冷声开口：“还需要再确认一遍吗？傅斯言，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就在几分钟前的走廊上，小陆爷应该把什么都告诉你了。”
她顿了顿，挑眉看他：“你现在明知故问，我可以理解为，你愧疚了？”
傅斯言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薄欢保持着一个姿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过了几秒，男人嗫嚅着嘴唇，像是缴械投降一般：“对，我愧疚了。”
说罢，薄欢眸中闪过一丝意外，但是依旧不肯对他示弱，道：“但是到了现在这个局面，你觉得愧疚还有用吗？”
傅斯言抿唇不语，他低眸看着不远处眉眼低垂的小姑娘，轻声道：“我能单独和她说会话吗？”
语气放得很轻，甚至在薄欢耳中多了那么一丝丝的恳求。
闻言，虽是这样，薄欢仍然警惕地抬起头来看他，皱眉道：“傅斯言，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话音刚落，身旁有了点动静，薄乔温暖的小手轻轻安抚似的拉了拉她的手，然后下了椅子。
薄欢眸底划过一丝惊讶：“乔乔，你……”
“妈咪。”薄乔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声音奶声奶气的，“你们总把我当小孩子看，但是我都明白。”
她上前走，从傅斯言身边出去，回过头来笑：“我就和他说一小会话。”
闻言，傅斯言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他微微蹲下身子，视线和面前的小姑娘齐平。
凑近了一些才发现，小姑娘很瘦，单薄的身影莫名的有些熟悉，有乔晚安的影子。
走到傅斯言面前，小姑娘顿住脚步，微微抬起头来看他。
饶是平时看起来温煦无害的目光中忽然有了显而易见的疏远。
“这位叔叔。”她率先开口，口气陌生，“我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我亲妈咪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如果你是想要我与你相认的话，那大可不必和我再说些什么。”
从来没有见过薄乔如此坚定的态度，薄欢也有些愣神。
面前，傅斯言抬起手来想要摸一摸小姑娘的面颊。
听见她的话后，抬在半空中的手骤然僵硬了，尴尬地停在空中。
过了半晌，他才颓然地把手放下去，脸上是一片灰败的神色，薄欢清楚地听见了他的苦笑声。
“我刚才听阿肆说，她叫薄乔？”
薄欢沉默了几秒，还是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