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薄欢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男人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眸底闪过一丝温柔，语气中却是隐隐能听出一丝心疼来。
“不许再哭了，我说这些，可不是让你哭的。”
闻言，薄欢连忙直起身子来，从床头柜上顺手抽出两张纸巾来擦了擦脸，眼圈还很红，她脸上一囧，撇开头，轻咳了一声，语速极快道：“我去洗把脸。”
说罢，她抬脚飞快地逃离了这个暧昧气氛的场地。
战寒琛轻轻欠起身子，靠在身后的枕头上，看着薄欢这个怎么看都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情莫名地愉悦了几分，心底积攒了几天尘灰的心底仿佛有阳光洒了进来，将阴霾一扫而光。
他勾了勾唇，抬眼看向窗外。
窗外阳光正好，有几只鸟儿落在树枝桠上，不时地发出几声清亮的鸟鸣声。
一切，都无比的美好。
另一边，薄欢狼狈地进了洗手间，看着镜子里自己通红的眼圈和脸颊，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自己的脸。
不就是个接吻的小场面吗？又不是没见过！
以前刚到晨国时，薄贺就和她说过晨国是一个很开放的国家，大街小巷都能看到表白以及接吻的人。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所以在那个时候，薄欢都已经能脸不红心不跳的目睹这一切了。
薄文以前作死的说过是她脸皮变厚了，甚至连她自己也一度怀疑是不是这样。
直到现在这样气血直冲头顶的时候，薄欢才敢肯定，将以前那些场面的主角换成自己，自己还是忍不住的脸红心跳。
是这样吗？
薄欢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心底有一个说法呼之欲出，但是又被她死死地压了下去。
循规蹈矩的时间太长了，她想勇敢一次。
或许是爱吧。她想。
只有在爱的人面前，才会像现在这样，脸红心跳。
直到现在，她才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爱他的。
这个想法突然冒出来的时候，接踵而至的是另一个人熟悉的面容。
傅时修。
薄欢垂了垂眸，心中涌上一阵愧疚。
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自己始终都是愧对他的。
现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不该接手战寒琛，还是保持现状，哪怕是为了让自己心中的负罪感少一些。
薄欢现在也终于明白了，进退两难，是什么意思。
薄欢将手撑在洗手台两侧，感受到自己脸上源源不断传来的温度后，才低头往脸上拍了一些水，等到温度降了一些时，她才拿出纸巾将脸上滚落的水珠擦干净，随后反复深呼吸，整理好脸上的表情后，拉开门出去。
走进病房的时候，战寒琛的目光依旧落向窗外，空灵而又悠然的模样是薄欢以前从来没有看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