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薄仙仙神秘兮兮地把薄乔拉走之后，薄欢收回目光来，随即看向乔晚安。
后者脸上噙着一丝浅笑，目光久久地跟随在薄乔身上，即使已经看不见两个孩子的身影，但是目光中的柔软清晰可见。
但是薄欢似乎能从她这个目光中看出一丝别的感情来。
更多的，是愧疚，和爱。
薄欢往后靠了靠，另一边，薄文知道他们可能要说些话，便自觉地关了电视，打了个哈欠冲着薄欢开口：“姐，你们聊着，我回房间睡个觉，就不打扰你们了。”
薄欢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即会意地点了点头。
很快，偌大的客厅里就只剩下了三人，安静的空气中谁也没有说话，只能听见彼此清浅而又均匀的呼吸声。
薄欢抿了抿唇，还是决定由自己来打破这个尴尬的气氛。
将桌子上倒好的水往前一推，她笑了笑，道：“晚安，我们也好一阵子没见面了，今天吃了晚饭再走吧？”
她微微一顿，声音中带着一丝浅浅地调侃，目光中闪过怀念，随即继续道：“毕竟你前一次吃我做的饭，也是很久以前了。”
话音落下，乔晚安略显苍白得脸色上浮现出几许笑容来。
她微微颔首，眸中是清浅熟悉的笑意，似乎还闪着些许细碎的光芒。
“好啊。”她点头应下，清抿了抿唇，语气忽而有些低落，“这一段时间乔乔陪在我身边确实苦了她了，欢欢，要不让她在这里和你们待一段时间吧。”
乔晚安微微仰头，苦笑了一声：“我欠她的太多了，想要慢慢地补偿回来，只是忽然觉得，好多事情似乎都无能为力了。”
她缺席了薄乔最需要她的四年，甚至现在自己的生活一地鸡毛，却仍然打着想念和补偿的旗号让乔乔留在自己的身边。
乔晚安如今也不得不承认，她还是自私的。
话音落下，薄欢心中五味杂陈。
到底经历了多少，才会像乔晚安一样，将愧疚表达得不易察觉，却又是莫名地淋漓尽致。
乔晚安是个苦命的姑娘，一生所爱给她无尽的折磨。
在她最痛苦难抑的时候，她选择了失忆来保护自己，却缺失了薄乔四年的成长。
如今恢复记忆，何不是满满伤痕？
想到这儿，薄欢的眼眶莫名地有些酸涩，默不作声地看向乔晚安。
后者说罢后，眸底闪过一丝痛意，她单手虚虚握拳放在唇边轻声咳嗽了几声，不知不觉地红了眼眶。
“欢欢，我欠她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咳嗽声越来越强烈，薄欢有些担心地给她递了水，身旁的傅斯言反应比她快，瞳孔微缩后立刻低头帮乔晚安顺着气。
动作又轻又柔。
空气中除了咳嗽声，还有傅斯言放轻的问候声：“怎么样了？嗓子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