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场所在的高档会所，距离江淮城区还很有一段路程。
毕竟玩得是灰色项目，就算背景雄厚也不敢太明目张胆，以郊外度假村作为幌子再好不过。
上了商务车，一路无话。
几个拳场的工作人员对秦东好奇的很，却又碍于身份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在心里嘀咕着……
这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也真是闲的蛋疼。
至于是否有所图，他们也漠不关心。
后面躺着的陈凡偶有痛苦低吟发出，实则生息渐渐衰落，半条命已经快要没了。
这小子是博了一笔巨款回来，但钱款都早已入账，且不是他本人的户头，想要从他身上榨出钱来几乎不可能，说不准走在半路上，就要真正死去。
而工作人员要做得，仅仅是将这具尸体抬到他的住所，或是他自己早前对自己的身后事有所安排，或是任由尸体发臭，直至被别人发现。
为他收尸，没有人有这样的义务，哪怕多打一个救护车的电话都是不被允许的。
因为这样会给拳场带来压力与麻烦，而陈凡自己也必然清楚这样的后果。
车子一路来到城市边缘地带。
“就是这儿了，前面那栋居民房。”
一座城郊村落，四四方方的城中村造型，背靠三面都还是农田，但村里有不少人家开办了五金加工作坊，人口流动密集，也有不少城里打工的人在这里租房落脚，若尸体发臭，应该很容易被人察觉，因为天气也渐渐热了起来……
按照地址，车子来到楼下，黎明时分的巷道里寂静的可怕。
几个工作人员找出陈凡的钥匙，将他抬上楼。
二楼拐角处的一间房，房门打开里面透着一股霉味，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一个行李包，收拾的还算整洁。
他们将陈凡抬上床，几人看着跟上来的秦东，不禁提醒一句：“您最好还是赶紧撤，这人是救不活了，万一让人碰着你，到时候调查起来，还得惹上麻烦。”
大家都是明白人，多的话也没再说。
秦东听着楼下车子离开的声响后，这才走到了床边，打量着肋骨大面积塌陷的青年。
“其实我不该为你浪费资源的，不过我觉得你以后不凡！”
秦东正说着，陈凡竟然微微睁开了眼，迷蒙的看着秦东，眼神中透着死灰色的绝望，还带着些许释然，他五念杂陈，人到死的时候，感悟肯定颇多。
他肯定是不想死的，但也不会后悔。
人生貌似不圆满，可他的情债还完了。
“你……是谁？”
秦东看着陈凡挣扎着身体最后的力气询问，不由觉得好笑。